赛后发布会结束，陈毛回到办公室，关上门。
桌上放着一份传真，英足总发来的，足总杯八强对阵表。
莱斯特城vs曼联，客场，老特拉福德。
这串字仿佛自带bg，还是那种史诗级灾难片的配乐。陈毛盯着它，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进度条正在疯狂闪烁红色警报。他拿起电话，拨给沃尔什。
“史蒂夫，来我办公室一趟，带上速效救心丸。”
挂掉电话，陈毛打开电脑，熟练地调出传奇教练系统。
淦，又是熟悉的配方。
搜索框输入“曼彻斯特联”，回车。
屏幕瞬间被一片血红色覆盖，那颜色，比他的脸色还难看。一行行闪瞎眼的数据刷了出来，陈毛感觉自己看的不是球员列表，是地狱的审判名单。
门被敲响，沃尔什推门进来，表情凝重得像是刚参加完陈毛的追悼会。
“头儿。”
陈毛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顺便做好心理准备。
“看到抽签结果了？”
“看到了。”沃尔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老特拉福德……弗格森爵士。”
“嗯哼。”陈毛点点头，把电脑屏幕转过去，“来，一起欣赏一下什么叫绝望。”
沃尔什凑过去，屏幕上是曼联的首发预测。
范佩西、鲁尼、卡里克、维迪奇、费迪南德……
每一个名字都像一座大山。名字后面跟着的词条更是离谱。
范佩?1?3?1?2?1?9：【致命射手】（金色）、【凌空斩】（紫色）
鲁尼：【全能战士】（紫色）、【坦克冲击】（橙色）
卡里克：【中场节拍器】（紫色）、【手术刀直塞】（橙色）
沃尔什看完，整个人瘫回椅背上，喃喃自语。
“头儿，那地方不一样。弗格森爵士的吹风机能把钢铁都吹融化。”
陈毛没理他，自己点开了弗格森的资料。
界面最顶端，一个金光闪闪、差点把他闪瞎的词条悬浮着。
【教父光环】（金色）：当处于主场时，对手所有球员士气-20，己方球员全属性微量提升，裁判判罚出现对己方有利倾向的概率增加。
陈毛：“……”
我趣！还带这种场外挂的？这合理吗？这不就是官方认证的“主场哨”加“精神控制”？
他默默关掉界面，再看下去心脏受不了。
“叫球员开会。现在，立刻，马上。”
半小时后，战术室里坐满了刚冲完澡的球员，空气中弥漫着水蒸气和即将到来的末日气息。
陈毛站在战术板前，面无表情。
“足总杯八强抽签出来了，客场打曼联。”
一瞬间，战术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瓦尔迪坐在前排，听到“曼联”两个字，那双野性的眼睛里冒出了光。好家伙，这是个战斗疯子。
“老特拉福德。”陈毛在战术板上写下这几个字，像是在签自己的阵亡通知书，“弗格森的主场。”
队长摩根坐在后面，稳如老狗，但紧锁的眉头出卖了他。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陈毛放下笔，环视一圈，“曼联，英超冠军，欧洲顶级豪门。我也知道，按正常剧本，我们会被打出屎来。”
战术室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显然有人被他过于直白的描述给呛到了。
瓦尔迪皱起眉，第一个不服。
“头儿，还没打就认输？”
陈毛看向他，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谁说认输了？我是说，我们去那里，首要任务不是为了赢球。”
“那是为了什么？体验一下梦剧场的草皮有多贵？”瓦尔迪梗着脖子。
“是为了学习。”陈毛一字一顿，“学怎么在高压下呼吸，学怎么被顶级球员当猴耍还能保持阵型，学你们下赛季升上英超后，每周都要面对的残酷现实。这是一场付费体验课，还是别人掏钱请我们上的那种，多划算。”
全场再次安静，但这次，气氛变了。
陈毛继续输出：“所以，这场比赛，心态放平。我们的目标不是胜利，是感受。去感受顶级豪门的压迫感，去和世界上最好的球员掰手腕。这对我们未来的英超之旅，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经验。”
摩根点了点头，开了金口：“教练说得对，我们是去上课的。”
“战术很简单。”陈毛在战术板上画出一个铁桶，“4-5-1，全员退守。坎特，你是铁桶的锁，你的任务就是跟着范佩西和鲁尼，他们去厕所你都得问他们要不要递纸。”
坎特认真地点头。
陈毛又指着最前面的一个点。
“瓦尔迪，武磊，你们两个是唯一的出气筒。有机会就给我死命往前跑，没机会也得跑，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来站着看比赛的。”
瓦尔迪的嘴角终于勾了起来。
“明白，搅屎棍嘛，我专业。”
陈毛放下笔，做了最后总结。
“记住，输球不丢人，被人打得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那才叫丢人。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球员们陆续散去，战术室里只剩陈毛和沃尔什。
“头-头儿，”沃尔什的声音还有点虚，“你刚才那番话，是认真的？”
陈毛没回答，手机震了一下，是苏晴发来的短信。
“别有压力，你们已经创造了奇迹。”
陈毛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打字回复。
“我只是想看看，我们的奇迹，在真正的神迹面前，值几个钱。”
发送。他放下手机，看向沃尔什。
“史蒂夫，你去把曼联最近所有比赛的录像都给我找来，我要看他们是怎么把对手按在地上摩擦的。”
“好。”沃尔什领命而去。
陈毛又打开电脑，点开战术模拟器。
莱斯特城4-5-1vs曼联4-4-2。
开始模拟。
结果：0:3。
再来。
结果：1:4。（瓦尔迪进了一个，但被进了更多）
再来。
结果：0:5。
陈毛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这模拟器，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一周后，球队大巴缓缓驶入曼彻斯特。
车窗外，老特拉福德球场巨大的红色标志映入眼帘。
陈毛坐在前排，脑海里的系统还在不知疲倦地进行着第101次战术推演。
最好的结果是0:1惜败，最差的是被灌了七个，系统都懒得继续算了。
“头儿，”瓦尔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猜我今天能进几个？”
陈毛眼皮都没抬。
“先进一个再说。”
“我觉得至少两个。”瓦尔迪的声音里满是亢奋。
旁边的摩根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闭嘴，留点力气在场上跑。”
大巴停稳，球员们依次下车。陈毛走在最后，正准备走向球员通道，一个人影忽然挡在了他面前。
一股浓烈的薄荷味口香糖气息扑面而来。
陈毛抬头，愣住了。
老头正嚼着口香糖，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打量着他。
陈毛大脑瞬间宕机。最终boss开场就刷脸了？不按套路来啊！
“你就是陈。”弗格森开口，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是……是的，弗格森爵士。”陈毛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结。
“埃瓦尔。”弗格森吐出第二个词。
陈毛瞳孔一缩。
“我看了你们上赛季的比赛。”老头继续说，“很有趣的战术，跑动非常积极。西班牙人不喜欢那种踢法，但很有效。”
陈毛彻底懵了。这老人家是住在足球场吗？连西乙的比赛都看？
弗格森的目光越过陈毛，看向正在场边热身的瓦尔迪，后者像只脱缰的野狗一样来回冲刺。
“那个9号，”弗格森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他踢球的样子，像是恨不得把草皮都给吃了。我喜欢这种愤怒。”
说完，他拍了拍陈毛的肩膀，转身走向主队教练席，留下陈毛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叮！弗格森】的关注，宿主临时获得正面词条【菜鸟的倔强】（蓝色）】
【词条效果：在本场比赛中，当你的球队处于落后状态时，球员体力消耗速度降低5，精神韧性微量提升。】
陈毛眨了眨眼。
这……算是boss战前的鼓励小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