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鱼就这么在一堆卡之中挑挑拣拣,然后抽出了其中一张。
那是一张限量版的黑卡,卡面镶崁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不仅是陈妮,店里的所有人看到这张卡,脸色都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尤其是李悦,她在奢侈品行业做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张黑卡代表着什么。
这是祥瑞银行发行的黑卡,全球只有十张,是真正不限额的黑卡。
这张卡不仅是财富的像征,更是身份地位的像征。
“你……”陈妮脸都白了。
李悦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知道,她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了。
“就刷这张卡吧。”许听鱼把黑卡递给沉鸣鸣,“刚好,给公司员工带点新年福利。”
“把店里的现货全都都包起来,周围门店的也都包起来,我挺喜欢你们家包的款式。”许听鱼用纸写下橙苑的地址,递给沉鸣鸣。
“好的,您贵姓?”沉鸣鸣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开口问道。
“我姓许。”许听鱼站起身,路过陈妮身旁的时候,偏头在她耳边说道,“快去找孟家告状,最好去找孟白周,告诉他。”
“许听鱼等他来算帐。”
最后这句话许听鱼减小了音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许听鱼。
这个名字如惊雷炸在陈妮的耳边。
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记得爬出商场哦,我们许小姐喜欢守承诺的人。”林霜雪蹦蹦跳跳的走出去,还用手拍了拍陈妮的肩膀。
走出商场,林霜雪意犹未尽,“鱼!你太帅了!”
“高兴了吧。”许听鱼戳了一下林霜雪的腰,“我为林小姐一掷千金,林小姐要怎么感谢我?”
“为你亲自下厨,如何?”林霜雪挽住许听鱼的骼膊,用脸蹭了蹭她。
“婉拒。”许听鱼毫不尤豫的拒绝,“生命很美好,我还没享受够。”
“别这样啊,鱼宝,我最近厨艺可是大有进步,不会再把水仙当蒜苗……”
“鱼宝,你别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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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橙苑,许听鱼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后,躺在床上。
孟白周的视频电话打过来。
“喂?”许听鱼接起来,看他的背景还在办公室,“这么晚还在忙?”
“对啊,怕自己不努力在法国排队的时候被人插队。”孟白周笑着捏了捏眉心,把手机架在了办公桌上,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这样啊。”许听鱼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孟老师可要继续努力啊。”
“行。”孟白周取下眼镜,凑近屏幕,“今天下午去逛街了?”
“恩哼。”许听鱼换了个姿势斜靠在床头的软靠上,“怎么,孟总,要来兴师问罪?”
“我哪儿敢?”孟白周看她这副样子,轻笑了一声,“这不是今天让大小姐受委屈了 这就来赔罪了。”
“那你要怎么赔罪。”许听鱼来了兴趣。
孟白周虽然总是招惹她,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会道歉。
“去阳台。”孟白周伸了个懒腰。
“恩?”许听鱼半信半疑的掀开被子 ,朝着窗边走去。
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卷起她鬓边一缕碎发,又悄然放下。
站在阳台边缘,许听鱼手撑在栏杆上,拿着手机,“看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马上。”孟白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与此同时。
“咻——”
一声轻响,烟花弹带着微弱的哨音直冲夜空。
在山庄的最高点骤然炸开,化作无数璀灿的光点,如同打翻了的珠宝盒,瞬间照亮了半边天幕。
是一场绚烂的烟花秀。
没有人群的喧嚣,也没有节日的喧闹,只有在城市的最高处,独享这片刻的绚烂。
烟花的光芒映在许听鱼的瞳孔里,也通过手机屏幕,映在了孟白周的眼底。
“好看吗?”他问,声音很轻,几乎被下一声烟花的绽放淹没。
“恩。”
就在孟白周以为许听鱼没听到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了她的回应。
城市的另一头,孟白周坐在顶楼的办公室,看向了云顶山庄的方向。
烟花秀结束,孟白周重新出声,“我明天带你去拍卖会。”
“什么拍卖会?”许听鱼拉上窗帘回到床上。
“去了你就知道了。”孟白周轻笑,“作为回报,明天你想要的所有东西,我都给你拍下来,如何?”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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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规模很大,主办方给孟白周在二楼安排了一个单人间。
许听鱼依旧还是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她现在并不着急出现在京都众人的面前。
“你们都出去。”
孟白周开口,侍应生们纷纷离开。
“可以把口罩取了,闷。”孟白周伸手柄许听鱼的口罩取下来放好。
今晚的第一件拍品,是一枚十九世纪末的法国古董怀表,表盘上镶崁着细碎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流转着幽微的光。
许听鱼刚刚在拍卖图录上见过它。
“喜欢?”孟白周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目光中的停留。
“一般。”许听鱼老实回答,她只是觉得款式少见多看了两眼,但是并没有要拍下的想法。
拍卖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淅地传来,带着职业化的抑扬顿挫。
公式化的热场之后,终于到了拍卖正式环节。
“今天的第一件拍品。”随着拍卖师的声音落下,灯光照在了展台上。
“法国巴黎1890年出品,铂金镶蓝宝石怀表,起拍价,八十万。“
“每次加价,五万起。”
陆陆续续有人报价。
“八十五万。”
“九十万。”
……
“一百七十万。”
价格迅速攀升。
“两百万。”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隔壁传出。
出声的人是周明远,孟白周母家的人。
孟白周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你认识?”许听鱼察觉到孟白周的情绪有些不对,开口问道。
“周家的人。”
一句话,许听鱼就懂了。
隔壁房间,周明远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他的好堂哥,也在这里呢。
“三百万。”孟白周举牌。
“三百五十万。”周明远再次举牌。
侍应生敲响房门走进来,“孟总,周少爷说这怀表挺别致的,能不能忍痛割爱,让给他?”
许听鱼也听见了,她笑了。
“给我。”她用眼神示意孟白周把手里的牌子给她。
下一秒,清冷好听的女声在拍卖馆里响起。
“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