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小柔在睡梦中依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抱着可爱的洋娃娃睡着懒觉，然后妈妈很温柔的做好香喷喷的早餐喊醒了自己。
在连续吃了九个鸡蛋还没有吃饱后，小柔醒了。
在睁开眼眸后，女孩眼神中的光芒立刻黯淡了下来。这些天里如同地狱一样的痛苦回忆又填满了她的大脑。
“醒了？”
不过和往常不一样，一个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小柔的耳畔响起。
应急反应让小女孩的身躯猛然发出了一个颤斗，同时整个人也蜷缩成了一只小猫的样子。
“你多大了？”
在女孩抖动的下一秒，预想当中伤口撕裂的剧烈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体内的突兀出现的暖流让小柔有种刚才在睡梦中获得的舒服感。
陌生的声音开口。
“九岁零七个月，但是我身份证要大一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柔居然没有害怕这个声音反而是很乖巧的做出了回答。
“可惜了。”
声音继续开口，但是内容却冰冷的可怕，“你的体内器官衰竭，应该是被一种药物强烈刺激的原因。”
“刺激你的内脏，让你大脑获得奇怪的发育？”
陌生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但却给出了一个让小柔平时格外害怕现在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些欺骗的答案，“你快死了，我救不了你。”
“是很快吗？”
小柔艰难的抬头，终于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那具黑色兜帽服的尸体？
就是被自己弄下去那个头箍的尸体？
他真的没死？
小柔眼神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被平静与解脱而取代。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女孩，自然看的出这个叔叔的状态似乎并比自己好多少。足够善良的小女孩居然没有关心自己，而是艰难的抬起手摸向了柳先开的脸颊。
她竟然试图安慰柳先开！！！
这个举动让柳先开愕然。
而这个在面对任何生死危机的时候都以及桀骜狂妄的男人居然真的尤豫了下后缓缓低下了头颅！！
小女孩早已经肮脏到看不清楚肤色的冰冷小手摸在了柳先开刀削一样的下腭上。
“别害怕，叔叔。”
小柔声音很小的开口，“妈妈告诉我人死了之后会上天堂，那里很好很好的。有着很多小朋友，也有很多玩具”
“叔叔，你说妈妈会不会骗我？”
天堂？
这个模式的词汇让柳先开的目光很冷。
无论是上个时空还是这个世界，柳先开一直都生活在弱肉强食的黑暗森林当中。他从来不相信有天堂这种玩意
沉默。
“是没有天堂吧，我就知道妈妈也会骗人。”
小柔语气低沉了下去，“但是叔叔那也不要害怕，我就一点都不怕。我叫小柔，我们是朋友啦。”
“好朋友才可以一起死，这是我偷偷看电视剧学到的，一部很好看的电视剧呢，就是妈妈说我还小，不让我看。”
“但是我悄悄的看完了呢，里面有一个明星叫做陈一博，好帅好帅的。我长大了还想过要嫁给他，让他唱我喜欢的歌给我听。”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在这种时候，小柔居然有些碎碎念的说起了一个柳先开完全没有听过的影视剧。
而且柳先开也能从小柔的话语中分析出来，这个女孩恐怕到死也就看过这么一部关于爱情的电视剧而已。
“他唱歌也好好听，他有一首歌叫做不了情。我老是偷偷的听”
“有。”
柳先开开口说出了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的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谎言，“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堂。”
以柳先开毒辣的眼光自然能看的出这个小女孩很聪明，为此，他还特地为自己的谎言做出了解释。
“我一开始没有说话是因为我上不了天堂，所以才没有回答。”
“不会的啦。”
在柳先开传入小柔体内的暖流刺激下，小女孩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不过极致虚弱的身体还是让女孩显得有些昏昏欲睡，“我很会撒娇的，我帮你向天使求情。”
“他一定答应我的。”
“好，谢谢你。”
柳先开眯起眼睛感受着小女孩身躯内的状况。
51个小时
这是柳先开推算出小女孩在自己输入暖流情况下的极限存活时间。
“据说见到天使之后可爱的小孩子会有一个好处。”
从来没有安慰和接触过小孩子的柳先开说话的内容显得多少有些太过生硬，但他还是依旧说了下去，“天使会完成善良的小孩子最后的愿望。”
“你有什么愿望？”
柳先开的精神力状况并不好，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用精神力包裹住了女孩的大脑后开口。
“真的？”
小女孩眼神有了些许的亮光。
“真的。”
柳先开回答。
以他的精神力现在的强度，即便是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影响一个小女孩也是轻而易举。所以女孩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彻底被柳先开在引导。
“我想穿着卡巴蒂娜的白色公主服死在海边。”
小柔很认真的开口，“最好身边还要摆满鲜花。我看过一个叫做豌豆仙女的童话，那个公主就是这么漂亮的死去的。”
“还有呢？”
柳先开继续问道。
”嘻嘻”
小女孩居然有些脸红，如同枯骨一样的小手遮住了自己如同怪物的脸庞，“我想听陈一搏唱歌给我。”
“不想见你妈妈吗？”
柳先开点了点头后又问道。
“想，很想很想。”
小女孩眼神中又充满了恐惧，“叔叔，但是我不想我妈妈看到我的样子。这样他们最多就是认为我失踪了，不会太难受。如果被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指不定会有多痛苦”
”所以就还是不见了。”
显然小柔非常的聪明，她虽然没有见到自己的样子但是也已经从这些日子的折磨中猜到了真实的自己。
微弱的话语让柳先开又一次沉默。
他不是神仙，小女孩的骨骼伤势或许可以通过精妙的手法来修复。
但无论是被割裂的皮肤还是失去的头发和身上的那些伤口，他都没有任何的方法。
“对了，我还想吃很多没吃过的蛋糕”
小女孩的话还没说完，车子猛然一个急刹车让她害怕的停下了讲话，听着车厢锁头被打开的声音她整个人也又开始发抖起来。
“好。”
因为角度的关系，小女孩没有看到黑暗中柳先开嘴角浮现出的狰狞笑容。
“叔叔带你做这几件事，但是在这之前，叔叔先带你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