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破界符】。
芷天托著那枚散发著空间波动的金色符籙,道:“以【破界石】蕴含的空间法则为引,取其『破界』之真意,摒弃其『湮灭』之暴戾。影响范围可控,仅作用於目標入口本身,绝不会波及周边其他副本空间。”
她顿了顿,补充道:“只是,此法取巧,非是暴力撕裂,破界的过程需耗些时间。”
薛平看著那枚金光流转,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峰迴路转!
芷天的这道【破界符】无疑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折中办法了。
薛平看向芷天,再无半分犹豫,“请道长施为!”
芷天也不拖延,微微頷首,屈指一弹。
那枚金色的【破界符】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坍缩的副本入口漩涡中心!
“嗡——!”
漩涡猛地一颤!
幽暗的光芒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起来。
紧接著,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坍缩至拳头大小的幽暗漩涡,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但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向外扩张!
一丝丝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沿著漩涡的边缘蔓延、渗透。
入口的轮廓在金光中逐渐放大,从拳头大小,缓缓扩张至碗口
然而,距离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大小,显然还需不短的时间
薛平死死盯著那缓慢扩张的入口,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快!再快一点!孩子们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而在他身旁,那位素白道袍,宛如謫仙的芷天道长,看上起面容平静无波,目光深邃地凝视著那艰难开启的通道。
然而,若有眼尖者靠近细看,便会发现她负在身后的那只手,细腻的掌心已然沁出了一层冰冷的薄汗。
她的弟子也在那死寂的绝地之中!
副本之中。
圆形空地的正北方向,密林深处。
叶小小將最后一丝暗红的粘稠液体勾勒完,整个献祭法阵骤然亮起令人心悸的幽绿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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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刻画著扭曲符文的黑色骨头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地吮吸著阵纹中的能量,浓郁的硫磺与腐败气息瞬间瀰漫开来。
“以骨为祭坛,以血为引线,以魂为薪柴”
叶小小的声音不再甜美,而是变得嘶哑、狂热,她双手高举,掌心向上,仿佛在接引某种来自深渊的力量,“恭请吾主,享用这叛逆的灵光!”
“嗡——!”
阵法中央那个空洞的眼瞳符號猛地睁开!
一道无形的吸力瞬间笼罩了被放置在阵法五个角上的西山队员。
黎梦竹的身体猛地绷紧,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內最本源的力量,正在被一股蛮横、贪婪的力量强行撕扯、剥离!
剧痛不再是物理层面的,而是深入骨髓,触及灵魂!
仿佛有人正用冰冷的鉤子,一点点將她的灵魂从深处鉤出来。
“唔唔——!”
堵著嘴的道袍布料被黎梦竹的津液浸湿。 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引以为傲的力量正在被强行夺走,连同她的生命一起。
她想到了武当山上的师父,想到自己还未臻至巔峰的剑道,想到那个可恶却又此刻无比希望能出现的恶贼程潯她甚至想到了死亡本身。
冰冷、虚无、永恆的寂静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臟,让她几乎窒息。
她不怕死,武当弟子向道之心坚定,但绝不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被当作祭品,力量被褻瀆地抽取,像垃圾一样拋弃在这污秽的角落!
一滴清泪,终究是没能忍住,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混著冷汗和尘土,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
结束了一切都
就在那滴泪珠即將砸落泥土,黎梦竹的意识也因剧痛和灵魂剥离感而开始模糊涣散的剎那——
“军火库,开!”
一声冰冷而熟悉的低喝响起。
“轰!轰!轰!轰!轰——!!!”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警告!如同火山在死寂中爆发!
数不清的火箭弹、穿甲弹、高爆燃烧弹拖著炽热耀眼的尾焰,如同愤怒的金属风暴,从黎梦竹侧后方的密林阴影中咆哮而出!
目標直指正在主持仪式的叶小小和她脚下那散发著不祥幽光的献祭法阵!
“什么?!”
叶小小脸上的狂热瞬间被惊骇取代。
来不及思考这攻击从何而来,本能让她在千钧一髮之际爆发出全部力量。
她身上瞬间腾起一层粘稠如血的暗红色护盾,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向后弹射!
“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淹没了整个世界!
献祭法阵首当其衝,被狂暴的爆炸能量彻底撕碎!
那些刻著符文的黑色骨头瞬间化为齏粉,幽绿的磷光被烈焰吞噬,暗红的阵纹被衝击波抹平!
中央那睁开的“眼瞳”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瞬间溃散!
叶小小虽然反应神速,避开了爆炸的核心区域,但那层血红色的护盾仅仅支撑了一瞬就被后续的衝击波和弹片狠狠撕裂!
她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中,被狂暴的气浪狠狠掀飞出去。
“唔!”
黎梦竹同样被爆炸的衝击波波及,身体被狠狠掀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但她惊讶地发现,就在阵法被摧毁、叶小小被炸飞的瞬间,那股撕扯她灵魂的恐怖吸力骤然消失了!
仿佛即將离体的魂魄又被猛地拽了回来,重新归位。
烟尘瀰漫,刺鼻的硝烟混合著树木烧焦和硫磺的味道。
就在黎梦竹眼前发黑,意识因为剧痛和虚弱而有些模糊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突然从瀰漫的烟尘中伸了出来,抓住了她被反绑在背后的胳膊。
“呜?!”
黎梦竹惊得一颤,下意识地挣扎。
但那手臂的主人力量极大,根本不容她反抗。
她感觉自己像只小鸡仔一样被猛地从地上提了起来,倒退数步拉开了与叶小小的距离,粗糙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带来新的痛楚。
烟尘中,一张她此刻最不想看见、却又在最绝望时莫名期盼过的脸,清晰地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中。
面庞清俊,眼神锐利,正神情严肃地打量她狼狈的样子。
程程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