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毁灭源于对未知的探索,好奇心是毁灭的钥匙。
人们可以通过这扇门扉寓见疯狂,与日俱增的好奇心,促使着人们打开这扇门。
选择自我的毁灭。
陆书航望着手中的黑匣,恍神了许久,才将目光投向下方,四叶梧桐已然化作光点消散。
对于他们来说,这场漫长的旅途,终究是结束了。
真的好不甘啊。
陆书航流露出苦涩的笑意。
久久的寂静在赛场上蔓延,人们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试探性地开口:
“刺客信条,赢了?”
“不,他们输了。”
“谎言的谎言,便是真实。”黑暗中,走出的少女扬起殷红的戏谑笑容,她有着长长的双马尾,手里的黑匣抛起落下,在残缺的‘神父”仿生人面前挑弄似的晃晃。
“亲爱的小赫拉,喏,我来兑现承诺了,货真价实的黑匣。”
春三月收敛起笑容,将黑匣递到‘神父”的手上,眼神淡漠。
“我会为你戴上王冠。”
“逐光花园触发胜利条件,‘黑匣子”已运到指定位置,副本即将结算。”
冰冷的系统播报音回荡在上空。
“为什么?”
看台下,刺客信条的支持者们脸上流露出茫然,
“明明拿到黑匣的是陆书航,为什么输的却会是刺客信条?”
“许会长,看来你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对吧?”
陆书航看向神色凝重的许小柚。
许小柚沉默回应,许久后,她才点点头。
“陆会长,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真抱歉这场比赛会这样结束。”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
二人相望,副本开始结算,天际城的一切在他们的身旁崩塌。
这场比赛,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正如通往胜利者的道路铺满户骨,旧文明的一切燃烧殆尽,唯有一人端坐于王位,满目疮。
彼此沉默了一段时间,陆书航象是下定某种决心,开口问:
“许会长,你觉得绿洲,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许小柚轻笑一声。
“我很难想象,你会说出这种不成熟的话,陆会长。”
“你放弃了自己男妈妈的人设吗?
“现在的你就象一个,一个刚考完试,期盼着大人许下承诺的小学生。”
陆书航垂眸,摇摇头,少女的声音接着在他耳边响起。
“绿洲不会变成绝大多数人心中期盼的样子,但我保证,它会让这个世界的明天变得更好。”
陆书航从未见过许小柚如此正式认真的样子,半调侃似地说:
“这话从许会长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没什么信服力。”
可对上那格外认真的目光,陆书航想了想,还是说:
“那我拭目以待。”
“愿这世界别总是人走茶凉。”
火红的残阳宛如徽章,战斗已然结束,阴未曾散去,地平在线远空的阴霾里投射出馀晖,一片昏黄的光影下,魔女颂唱着终末的残章。
高楼倾塌,海水汹涌地淹没一切,如同高筑万里的大坝,昔日繁荣的城市沦为废墟,分崩离析的板块下,高大的能源植物肆虐,像征希望与庇佑的方舟陨灭,庞大的泰坦摧毁一切。
空中的风卷挟灰,从世界尽头吹来,魔女坐在城市的边缘,眼前的世界在毁灭,她晃动颁长的小腿,哼唱着曲调轻松的歌,歪起头,在画板上记录着城市毁灭的画面,一笔一划。
“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口腔。”
“回甘的滋味吗?”
“不对不对!”魔女咬着笔杆,“楼塌啦,楼塌啦!”
她无可奈何地擦去画布上的颜料,却将更多的颜料擦得混合在一起,变得杂乱无章,线条愈加复杂。
“都要重新画。
轻松该谐的曲调变得诡异,透出无尽的暗红与疯狂。
“杀戮的兴奋吗?”
“想亲吻天使的嘴唇,让她们在死前再发不出一声,欣赏她们室息死去的模样~”
走线愈发地凌乱复杂,高楼与能源植物杂在一起,人们的身体嵌进碎石残片,云被染成血的颜色,画面早已象孩童的涂鸦,为无数的圈圈和乱线占据。魔女痴迷大笑,愈加地沉浸于自己的创作,她能清淅地看见一切,所以看见什么,就往画布上画下什么。
“层层的假面下,”
“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魔女眼瞳颤斗的速度越来越快,兴奋让她大脑缺氧,开始大口喘气,笔锋在画布上走动的速度也在加快,直到地一下,画布被捅破。
隐隐约约的,魔女听见有人在哭,被捅破的画布上汨汨流出血来,鲜红占据她的视线,将一切染红。
魔女抛下画布,任由那具画布跌落下万丈深渊,为澎湃的巨浪淹没。
魔女在城市的边缘走动,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平衡,一点点地、慢慢地向前挪动,她看着自己白淅的脚背伸出裙底,再往前移。
百迈克尔的海啸高过一切,遮挡住阳光,整座城市都象小舟一样,被吹得东倒西歪,呼豪声仿佛来自于深渊。
“不如先谈谈喜剧的诀窍吧?”
“压力之下,保持优雅。”
时走花落,终末的残章下,魔女的长发为两岸拍来的海水打湿,无力地搭在额头,解开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她的肌肤在月光下白得耀眼,耳垂柔顺的发丝为微风挽起。
海水淹没了一切,万物俱寂,终末的残章唱到了尾声,毁灭与厄难通通都消失了,空中的风不再有灰,魔女身下的世界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她在这水面上行走,远方巨大的白月缓缓升起,月影投射到水面上,同水中的白月形成整月。
魔女单薄的身影看上去无比孤独,就象一个精致的、破碎的洋娃娃。
春三月转过头,她的唇畔泛起悲伤的弧度,暗红的眼瞳莹润着光。
“快来找我玩吧。”
“我已经要无聊坏啦。”